大家喜欢的徐鹤云

番外二


    原来徐鹤云的朋友不算少,如果加上工作中遇到的关系不错的同事和领导,那就更多了。还是小徐的时候,他听话,办事牢靠。后来变成徐老师之后他依然好说话,按时交作品,不为难小孩儿。从小徐到徐老师,他一直都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。不过需要注意的是,徐鹤云并非喜欢交际的类型,他只是能做到善于和人沟通,并且干好自己该干的事。

    后来他和他的代理人混熟后,徐鹤云更加回避社交。但是他偶尔又出席一些活动,过年过节还不忘派代理人给朋友们送点礼物。

    再次重申,徐鹤云并非喜欢交际的类型。他做着他认为对的事,同时他也很注重自己的感受和诉求。

    于是在徐鹤云父母还在世的时候,他受邀参加某某国际画展开幕式。之后的宴会上某位知名老艺术家来找徐鹤云聊天,问道:“小徐考不考虑加入咱们协会呀?我觉得你很有潜力,心思在这上边,我们很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啊!”

    徐鹤云摆手的样子像个混蛋:“您过奖了,我还远远不够,不敢玷污这项伟大事业啊。”

    然后又有一位青年才俊女艺术家前来搭话:“徐老师您好,我特别仰慕您的作品,如果我能有幸得您指导一二那就够我高兴一辈子了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摆手的样子像个混蛋:“您过奖了,我哪里比得上前辈们呢。”

    然后又有说媒的、挖墙脚的、打听八卦的,夸他的也有,让他夸自己的也有。徐鹤云说话的样子像个混蛋,却也没多少人真的想揍他。


    会后白惠宁找他续摊,俩人往徐叔摊前一站,一边聊一边挑串。

    徐鹤云说:“嗐,饭没吃几口净说话了。我看那宴会里还有意大利小蛋糕呢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非常不屑:“行那你把面筋给我放下,咱们去吃意大利小蛋糕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赶紧投降,并且又多拿了一串面筋。

    一人拎了一塑料袋串,转头奔隔壁大排档坐下点起烤鱼。彼时腾地运动还没有全面落实,有的人还觉得是假消息;有的人四处打听别人到底搬没搬走;有的人开始到处跑企图留下。徐叔连同其他同行的车都塞在胡同口或者小区拐角处,走两步就是支着棚子卖烤鱼、麻小、小海鲜的大排档。

    点完菜,白惠宁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串鹌鹑蛋,一边吃一边问:“你爸妈怎么样?”

    徐鹤云吃着面筋:“都挺好的,老爷子每天在家刻章玩呢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非常兴奋:“真的?那回头我能求令尊给咱刻个字章吗?”

    徐鹤云:“行,你过年自己上门拿来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:“没问题没问题,我带着年货来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又问白惠宁:“你最近工作怎么样?”

    白惠宁吃完鹌鹑蛋开始嚼鱿鱼须:“挺好的,估计下个月涨薪呢,月底发钱请咱们徐老师吃意大利小蛋糕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:“谢谢谢谢。”


    后来白惠宁大年初一就提着大包小包登门拜访,零食水果小吃摆了一桌。徐父徐母特别高兴,拉着白惠宁说了半天的话,问她父母是否还好,又留她吃午饭。最后白惠宁吃饱喝足左手一罐醪糟、右手一袋橘子、兜里揣着字章走了。

    但是年初六她又回来了,因为徐父去世了。

    老爷子过年见了一帮朋友,破五又吃了一碗热乎饺子,当天晚上在梦里驾鹤西去了。年过八十、没病没灾、算喜丧。白惠宁过来帮着徐鹤云操持白事,前前后后忙活好几天。亲戚朋友都来吊唁,说徐先生为人多么多么好,多么多么亲切,多么多么和蔼。又安慰徐母,说您节哀,日子还要往前走,希望您能过得开心。又称赞站在旁边的徐鹤云和白惠宁,说孩子办事怎么怎么靠谱,怎么怎么孝顺,有这样的孩子父母也安心。

    忙活完殡仪馆那边的事又琢磨徐母怎么办。徐鹤云说要不接到自己家,白惠宁说不如住到她父母那,平时还能有人聊聊天。最后老太太自己说还住这,拿出一节卷纸擦擦眼泪,说自己没事,就是缺个护工平时买菜做饭捶腿。徐鹤云和白惠宁又满城找合适的人,春节放假,好多人又回家了。他俩问了一圈,最后托朋友的朋友聘来一个看着就稳重老实的阿姨。等一切安顿好已经元宵节了。中午白惠宁、徐鹤云、徐母、李阿姨四个人在老房子里吃了一顿元宵,这才终于算告一段落。小白和小徐辞别老太太,在大街上溜达。

    白惠宁说了句“节哀”。

    徐鹤云这么多天听了无数句这个,条件反射回了句“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问:“吃点什么去?”

    徐鹤云想了想:“刚才没吃饱?”

    白惠宁说:“吃了甜的就想吃咸的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挠挠头:“行吧,那去吃肉饼吧。”

    俩人走进店里,要了四两肉饼,又要了两碗南瓜粥。

    白惠宁说:“我真没想到你爹走得这么早,前两天还剁排骨呢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:“是,不过无疾而终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叹气,拿勺子搅南瓜粥。

    半晌,她抽了张纸巾开始擦眼泪。

    “我小时候徐叔还给我粘风车呢……他做的炖肉好吃死了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看着白惠宁吸溜鼻涕,从兜里掏出一块大虾酥递给她。

    白惠宁一看,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我原来每次上你家你爹都给我一把这个——”

    徐鹤云只好说:“行啦别哭了,不然老爷子在天上看着你这么难过,他也不痛快是吧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又抽了张纸,把眼泪擦掉,张嘴说话鼻音特别重:“我看你怎么眼睛都不带红一下的?”

    徐鹤云喝了口粥:“我也不是不难过。”

    徐鹤云又说:“不过我也算松了口气,起码他不会知道我想死了。”

    白惠宁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肉饼端上来了,那一顿白惠宁吃得不是滋味,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她的发小有个吓人的秘密计划。


番外二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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